米乐M6官网非编制为转正3天破悬案竟被利用成为“政审作弊”的一环

  新闻资讯     |      2024-02-16 10:52

  米乐M6官网非编制为转正3天破悬案竟被利用成为“政审作弊”的一环“二”梁民心心念念想抓住杨奇来立功转正,他成功破解一系列线索抓住了杨奇,以为事情就此结束,直到几个月后他在征兵名单上看到一个人的名字,对照了笔迹,线

  但他的身份是工人,并非公务员,不是公务员就不是,没有警衔,没有警号,甚至没有警服,这是历史遗留问题,当初他在矿务局下属伊水煤矿保卫科上班,后来国有企业改革,除了生产部门,其他机构都归了地方,煤矿保卫科就近划归县公安局,但他们原来的身份属于企业人员,进了公安局并不能转为公务员,夹在中间,不上不下,成了二。

  最近局里开展追逃行动,所里分有抓逃犯的指标任务。有盗窃,有伤害,有,还有两名杀人逃犯,十几年前的案子,这么多年一直销声匿迹。

  今天的会议,梁民自己主动提出,收集辖区内逃犯的最新情况,研判分析,看能不能找到逃犯的藏身线索,争取抓几个,所长立刻就同意了。

  从会议室出来,胡所长说,“梁哥,我刚想起个事,给你说个信息,说不定有用。”两个人并排下楼,胡所长边走边伸出手,拿过梁民手里的档案,从中抽出一份,示意梁民看。

  “看这个,杨奇,09年故意杀人外逃,当时因为婚姻纠纷,杀了他老婆和丈母娘。那年你还没来咱所里呢。他妈现在县医院住院,肝癌晚期,听医生说估计没几天日子了,我建议你去医院盯着。这家伙会不会回来看他妈。”

  “巧合,我老岳母前几天住院,肝上有个肿瘤打算做手术,我去医院看她,她邻床就是杨奇他妈李存。那年组织利用新技术追逃,我上门采过老太太的血样检测DNA,对李存这个名字印象很深。当时觉得不会那么巧,回来核实了一下,果然是杨奇他妈。”

  “好,谢谢胡所,我现在就去,有眉目了我请你吃饭。”梁民合上档案,冲聂证扬扬档案袋,转身朝停车场走过去。

  他前些日子听到一个消息,省里有政策,要清理执法部门的非执法主体,通俗的说就是要清理他们这些没有执法权的二。

  但也不是全部清理,大部分要分流到其他不需要执法权的单位,还有一部分会留下,转为正式民警。转为正式民警,不用想也是有条件的,肯定是优中选优,据说立功受奖的优先考虑,梁民的私心就在这里。

  梁民在所里这十年,不能说是兢兢业业,也算是任劳任怨,也得过几次局里年终评选的先进,但他本身是个少言寡语的人,不投机钻营,不溜须拍马,再加上工作成绩也没有特别亮眼,所以这十年他没有立过像样的功,梁民觉得自己留下的机会非常渺茫。

  其实按梁民的心思,留下不留下无所谓,这十年,让他对的工作抛却了幻想,这份工作,不知道的人看着光鲜亮丽,其实又累又不挣钱,还常有危险,自己已经过了四十岁,古人常说四十不惑,梁民在当正式这件事上,也已经不惑了,这个执念早放下了,但,他虽然放下了,有个人没放下,他儿子,爸爸穿上警服,是他儿子的愿望。

  梁民为了儿子,想方设法也要留下,而经过他分析,留下最有效的办法,就是想办法立功。这次追逃行动,市局下的方案里明确规定,行动期间抓获杀人命案逃犯1名,主要人员奖励一万元,授个人三等功。梁民志不在钱,在那个三等功。

  梁民带着所里一个警校实习生在医院悄悄守了两天,还从医院保卫科调了前面几天的监控影像,没有看到杨奇出现过,老太太跟前一直有个满脸愁容的中年男人在照料她,这就是李存的大儿子,杨奇他哥杨军。

  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跑上跑下的帮忙,从言语体貌,推测是杨军的儿子,听说这个儿子一直想当兵,但梁民知道,家里有逃犯,是过不了审的。

  李老太太眼看一天不如一天,有出气没进气,梁民侧面从主治医生那儿打听到的消息,家属已经同意停药了,估计就这一两天的事。

  梁民和实习生轮换盯着病房,二十四小时不敢松懈,第三天早上,病房里忽然传出一阵哀嚎声,老太太李存过世了,但杨奇一直没出现。

  杨军雇了医院的救护车,把李存的尸体运回村里。梁民又带着实习生,尾随着去了他的老家杨家凹,在村子里守了两天,俩人吃方便面都吃恶心了,杨奇还是没出现。

  原来没那么严重,就是一天比别人多上几次卫生间而已,但从去年他满四十岁开始,平时每天得上七八次卫生间,犯病的时候一天要跑十几次,说拉肚子就得拉,一刻也耽误不得。这一年多,他到处求医问药,医院成了“第二个家”,中药西药吃了不少,也没见好转。

  按照本地的风俗,人死了停放三天,算着日子,明天就该出殡了,如果出殡时杨奇还不出现,这货就是个畜生,亲妈死了也不在乎。梁民撅起,从裤兜里掏卫生纸,一边在心里诅咒杨奇,一边在想着明天的监视怎么安排,难道白守了这么多天吗?

  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?想到回去就想到了老婆孩子,算下来快一周没见过老婆和儿子了,儿子要是知道他在为他的愿望努力,肯定很开心吧。

  初秋的夜晚,消去了白天的燥热,两个人坐在村子边,远处杨军家门前的灵棚亮着灯,吹了一天的唢呐也消停了,村子里帮忙的人都回去了,早早休息,准备明天的葬礼。

  从望远镜里,能看到杨军一身孝服,佝偻着身子,从灵棚下出来,站在旁边的阴影里抽烟,镜头里烟头一明一暗,他的脸也忽明忽暗,有晚走的村民从他身边走过,杨军赶忙弯腰示意,表示感谢。梁民从望远镜里盯着看了半天,一个多小时,杨军出来抽了七次烟,这人有心事,梁民在心里判断。

  梁民赶紧放下望远镜,是不是望远镜镜片有反光引起他注意了?等他又举起望远镜,杨军已经不见,估计是到灵棚下接着守灵了,镜头里看到的是杨军的儿子,小伙子抓着裤腰,急匆匆往旁边跑,看样子是尿急了。

  一阵风吹过,灵棚上挂的灯泡随风摇晃,灵棚正顶上一条黑底白字的横幅,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“杨门李氏老太太千古”几个字随风扭曲身体,像在跳舞一般。

  第二天,杨军家门前很早就聚集了很多人,还有人络绎不绝赶来,有些人明明进村时还说说笑笑,等到拐过弯,看到灵棚,立刻大放悲声,等到灵棚前叩头行礼完毕,站起身来,那哭声便戛然而止。

  这些人都是来吊唁的亲属,警校小实习生不是本地人,可能这边的风俗和他老家不同,举着望远镜,猫着身子,看的饶有兴趣。

  眼看临近中午,梁民望望通往村外的路,空无一人,杨军家门口,孝子们一身素白,已经从灵棚下出来,聚在棚前,棚下的棺木已经订上了三寸长的大铁钉,一群中年人涌在灵棚下,准备抬棺。

  以前农村丧事,都是村里人组织抬棺,厚重的柏木棺材至少有四五百斤,需要八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抬。现在农村人口外流,青壮年都在外打工,村子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太,抬棺都找不到合适的人了,传了多少年的规矩只好变通。

  眼下这些人只需要把棺木抬出来,放到路上停放的一辆机动三轮车车斗内,由三轮车代替抬棺,把棺木运到墓地去。

  杨军走在棺木的后面,怀里抱着老太太的遗像,表情凝重,显得心事重重。身边是他儿子,扛着一只杨树枝做的幡儿,枝头绑着的白纸条,被风扯断,在孝子孝女们的头顶翻卷飞起。

  梁民和小实习生,远远地走在后面,送葬的人流在路上蜿蜒几十米,一直到了杨家老坟。看着棺木下葬,新隆起的坟头上插满了花圈,众人在坟前随着掌礼老头的唱作声磕头跪拜。葬礼完毕,孝子孝女们,帮忙的村里人,远房的亲戚都告辞走了,眼看着坟前就剩下杨军一家人。梁民不甘心的东张西望,没有他期盼的那个人的身影出现。

  坟头前只剩下杨军。他蹲下来,对着母亲的坟墓似乎说了一阵话,可惜离得太远听不见说的什么,然后看到他跪下来,冲着坟头磕了三个头,起身往四下里看,梁民赶紧一缩脖子,伸手把身边的实习生也拉趴下。

  从望远镜里,梁民看见杨军弯下腰,从孝服里面掏出什么东西,在新坟上扒开一个小坑,把那东西埋了进去,小心翼翼的抚平,直起身端详一下,又俯身伸手整理整理,使得土坑完全看不出来,和新坟融为一体,这才满意的直起身,背着手,往来时的路上去了。

  梁民看落款时间,时间最早从14年,也就是杨奇外逃第五年开始,中间间隔时间不等,有15年一封,有18年,20年,居然还有一封今年的,信的内容是询问他妈的病咋样,不要硬扛,该去医院就要去医院。梁民看信封上的邮戳,2023年7月21日,就在杨奇他妈住院的前几天!

  再看邮戳上的地址,“中原豫州,金门收寄”,这封信是从豫州金门区寄出的,这是不是表明,至少在一周前,杨奇人在豫州?!难道这两个兄弟一直在联系?一直在查的线索就这么呼之欲出吗?

  梁民再看其他几封信的邮戳,15年那封显示是西安,后面几封显示有深圳,东莞,看来这家伙一直在四处流浪,还去南方打过工。

  抓捕小组一共三个人,其余两个都是年轻民警,这个组合是梁民找所长求来的,为了三等功,他要自己争取一次。

  被指派配合他们的,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民警,小伙子姓包,电脑玩的很溜,先拿着杨奇的照片,在情报大队的人像卡口里过了一遍,果然有收获。

  梁民盯着屏幕上有点模糊的那张脸,心里有点激动,那张脸此刻像极了三等功的奖章。跑了十四年,这小子终于露出了踪迹。

  豫州火车站是一个有名的商圈,分布着几个大型批发市场,有服装批发、副食品批发、还有小家电批发。

  小包从比对的视频上杨奇的打扮,判断杨奇是在这附近做短工,就是帮着店家或者来进货的商贩搬搬货,拉拉车什么的,挣点苦力钱。这种工作不需要身份证明,酬劳也都是直接支付现金,每次十块、二十的。最适合他这种人。

  小包拿着照片,输进系统,在各个视频平台上一通查询,根据监控中近一个月杨奇最常出现的地点,把范围锁小到副食品批发城。接下来的工作,就得到现场想办法了。

  四个人把车停在火车站广场,小包带着他们直奔附近的警务室。警务室一个五十多岁的胖民警,一只手拿着毛巾不停擦汗,一面听小包把情况说了一遍。

  胖民警放下电话,转头给梁民几个解释:“这里做短工的也有团伙,有个挑头的照应着,可能还要收点管理费。我刚才联系的就是副食品批发城里短工们的小头目,一会儿他来了,让他认认。这些短工流动性太大,大部分都不来办暂住证,有些人干的久一点,有些人是哪里有活去哪里,来干个三五天可能就换地方了,不好管理啊。”

  过了七八分钟,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男人,推门进来,看见房间里这么多人,愣了一下,冲着胖哈了哈腰,掏出烟递过去

  “耽误不了你挣钱。”胖接过光头男人递过来的烟,把手一摆,“三儿,这几个局里的伙计冲你打听个人,有照片,你好好认认,看是不是在你那片揽活的。”

  这个被唤作“三儿”的人,赶忙转着圈儿给梁民等人递烟,嘴上爽快的答应:“中,中,耽误不了,照片我瞧瞧。”

  梁民掏出杨奇的照片,放在桌子上,示意三儿过去看。三儿探头盯着照片仔细看了看,摇摇头,“感觉有点眼熟,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”

  “这个人,杀人逃犯,我们已经调查了,前段时间就在你那片儿打短工,你好好看看,认出来没有?”梁民敲着桌子,指着手机上的照片,“原来你可能不知道,现在你可知道了,这是个杀人逃犯,知情不报可是包庇。”

  三儿猛抽一口,把手里剩下的半截儿香烟,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内,指头点着照片,“想起来了,想起来了,我说这人看着面熟的很,俺们都叫他老闷,因为这家伙不爱说话,让干啥干啥,不挑活,不还价。我说怎么这么好说话呢,原来是个杀人犯,看着就不像好人。”

  “他本来是在我这边,”三儿仰起头回想,“半个月前吧,他跟我说,银基那边有个老乡喊他过去干点活,就走了。我这半个月没在这边见过他。”

  “银基就是服装批发城,但咱查人像平台,近期没见过他在那边出现。”小包凑到梁民跟前,低声对他解释。

 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,梁民眼前是一片低矮的简易房,这里是城中村里的棚户区,大部分都是本地人私搭乱建的房子,大部分屋子还黑着,有个别透着灯光,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在火车站附近打工的人,图的就是房租低廉,又距离火车站近。

  梁民跟着前面的人在狭窄的通道内穿行,不时要弯腰低头避开横拉的电线或者伸出窗口的衣服,小包在身后低声嘟囔,“这地方可是消防死角啊。”

  前面带路的那人,忽然停了下来,梁民正弯腰避开一根伸出老长的排烟管,没留神,头一下子撞在前面人的后背上。后面的小包及时站住,拉了梁民一把。

  “警官,前面这条胡同走到头,往右拐,第二个院门,你说那人叫杨什么来着,就是老闷,就住在那个院子,最里面一间。他前几天好像是在银基干活,扭了腰了,在家躺了好几天了。一直没上工。我今早上出门他还在屋里呢。”带路这人是杨奇的工友,他知道杨奇的住处,三儿把他喊过来,梁民许给他500块钱,让他带路,此刻他压低声音,指着前面给梁民介绍。

  “见到人,回来就给你,我们说话算数,少不了你的。”梁民拍拍他的肩膀,往后挥挥手,猫着腰,一直往前走过去。

  按照那人指示的路径,走到了小院的门口,此时夜色已经全黑,大部分民工还没回来米乐M6官方网站。梁民探头往里看,院子里黑乎乎的,四周一圈简易房,最里面一间,窗户透出灰黄的灯光。

 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鱼贯进入院内,梁民走在最前面,弯着腰,摸到窗户下,探着头从缝隙里往里看,一间狭小的屋子,墙边有一张床,床上躺着一个人,没盖被子,看不清脸。梁民朝堵在门口的两个侦查员点点头,那俩人下一秒就撞开了单薄的屋门,冲进房间,踢开屋子中间的凳子,扑到床前,两个人四只手齐齐按住了床上那人的头和双手。

  梁民跟着从门外进来,挤到床前,手里的强光手电射出一束刺目的白光,打在床上那张惊恐的脸上,梁民仔细看那张脸,杨奇的面部特征已经印在了他脑子里,应该是他!

  梁民提着的心扑通一声落了下去,他甚至感觉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自己心脏落下的声音,他身上一松,忽然觉得那里湿乎乎的,他又拉肚子了。

  讯问室里,杨奇坐在屋子中间那个黑色钢管做成的审讯椅里,面色平静,讲述他从案发后到当下的行踪。

  原来除了最早那几年去南方流浪,后面这些年,他就一直待在豫州火车站附近,没有再远离。听他讲完,一句没提老家,没提他母亲。梁民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;“这些年你回来过吗?你妈生病住院你知道吧?”